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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養成了一個新習慣:早上起床後用抹布把臥房、客廳、書房的地板都擦過一遍。

早上起床後,稍事梳洗,把身體關節動一動,然後把臉盆裝滿水,加一點清潔劑和香茅油(如果客廳有蟑螂出沒的話,在加一點硼砂),然後用標準的「正座」姿勢,跪坐在地板上,把沾了水的抹布擰乾,再把地板一塊一塊的擦乾淨。

為甚麼要這樣做,理由很多,抒發寫論文的焦慮可能是個理由。在這個多風沙的小鎮,古老的三合院裡,若不持續認真打掃,不數日地板、家具上一定會蒙上一層塵埃,也是個蠻正當的理由。喔喔..還有---人上了年紀,早上剛起床不適合作太劇烈的運動(例如:五百支擺振、兩千支擊面之類的),但是又需要讓筋骨動一動,那麼掃掃地、擦擦地板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。

不過,我想下面這個理由比較重要:我挺享受擦地板的感覺的!「正座」的姿勢本來就會給人一種安定感。擦地板本身又是個簡單、純粹使用身體的動作,對我這個經常用腦過度、神經緊張的人來說,在蹲在地上擦地板的時候,整個人的腦袋完全是放空的。而在一塊地板、一塊地板慢慢擦拭的過程中,整個人完全只是專注在那個擦拭的動作中,似乎所有的雜念都消失了,更感覺身心格外的安定。

我想我現在需要哪種安定的感覺,不管是練劍、寫論文還是待人、處事。

關於擦地板,讓我聯想起兩件事情:

一是以前有兩位朋友去台北看日本的「帳蓬劇團」來台表演,結果最令他們感動的不是劇團表演的內容,而是開演前工作人員在清掃場地時,擦地板的動作!!那位年紀稍長的朋友說,台灣人絕對不可能那樣子擦地板!!

由於沒有當場目睹日本人是怎麼樣擦地板的,所以很難理解為甚麼這樣簡單的動作,會給予他們那麼大的震撼。真希望現在兩位朋友能看到我擦地板的動作,告訴我哪種不可能達到的「擦地板」的境界是怎麼樣?是像日本劍道八段老師的正擊面一樣的擦地板嗎?

二是日本北海道的劍道名將榮花直輝,於輸給宮崎正裕後,在每天的練習之前都專心的擦道場的地板,他說他自己也不曉得這和劍道修行有甚麼關係,只是覺得想到大家在踏的地板是自己擦的,就感覺很好!

雖然很希望這每日擦拭地板的動作,可以對自己劍道的精進有幫助。不過跟榮花一樣,我也很難體會這兩個東西有甚麼關連。雖然憑我的一張嘴,要把這兩個東西在「論述」上連結起來,也不是很難的事情。不過從自己的身心去具體的掌握,並進而表現在實際的劍道比賽中,那又是另一回事情了!!聽說榮花的劍道以刺擊而聞名,不知道我每天這樣認真的擦自己家的地板,(而且心裡想著:每天自己在踏的地板是自己擦的,就感覺很好...^.^),以後我的刺擊會不會和榮花一樣的利害???

本來只是一個最近養成的小習慣,昨日在東別和一位在中央部會工作,忙得蠟燭兩頭燒的朋友聊天,知悉他最近也養成睡前擦地板的習慣,略有所感,故有此文!!

注:根據某位日本劍道八段的老師說,從二十歲開始,每天作兩千支正擊面,這樣持續到了四十五歲,就可以拿八段!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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